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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理完赵俊峰的后事后,宋余杭从殡仪馆领回了他的骨灰盒,她刚走出大门,等候在旁边的老人就扑了过来,抢走了她手中的盒子。

老人佝偻着背,头发全白了,又因为连日操劳没心情打理自己,一缕一缕地黏在了一起。她穿着一件脏脏的旧棉袄,踩着露脚后跟的棉鞋,步履蹒跚往外走。

嘴里振振有词:“老赵……老赵啊……回家……回家了……”

回江城市的路上,林厌开车。等红绿灯的间隙,宋余杭一直偏头看着街边的小卖部。

那里停了一辆面包车在卸货,工人抬着一箱箱饮料,忙碌进出着。

林厌往那边看去:“怎么了?”

宋余杭:“想喝可乐了。”

等回到家,她拧开可乐瓶子,喝了第一口,泪就涌了出来。

林厌从身后抱住了她,把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收紧了手臂。

***

赵俊峰病逝后,宋余杭每周去看师母一次,风雨无阻,雷打不动。

某个周五,她正准备出发的时候,接到了社区的电话:老人老年痴呆,住院了。

她急匆匆赶到省城的时候,师母已经不认识她了,拉着别的老大爷,一口一个“老赵,老赵,我给你包饺子吃”。

疗养院工作人员埋怨:”老太太一个人在家,待又待不住,天天往外跑,还捡垃圾吃,社区实在没办法了,才送我们这儿来了,我说你们这些当儿女的都是怎么回事……”

宋余杭红着眼:“我不是……”

她声音小,工作人员没听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