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爱人就在身边,却不能相认相拥,她的痛彻心扉她亦感同身受。
林厌咬紧了牙关,告诫自己不能哭,不可以哭,却仍是眼眶一热,用牙齿咬着手臂,从喉咙深处发出了呜咽。
良久之后,细弱如幼兽一般的哀鸣停止了。
林厌起身,从橱柜里倒了一杯红酒,按下了床头柜旁边的暗格,弹出了一个木匣子。
她从里取出了几粒白色的药丸扔进了酒里,杯沿冒出气泡,很快消弭于无形。
林厌拿起来晃荡了两下,仰头一饮而尽,打算起身去洗澡的时候,却莫名觉得有一丝不对劲。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床铺还是她走之前的样子,枕头放的好好的,被子四个角一丝皱褶都没有。
林厌拧亮了台灯,掀开被子,一寸寸摸索了过去,手指终于抓到了一丝细软,拿到台灯底下一看,是一根黑色的短发。
她来过。
林厌一时之间心绪翻涌,眼眶又红了,攥着那根头发没动,哆嗦着嘴唇。
她多么想冲出去找她啊,告诉她自己还活着,再抱抱她亲亲她,从她身上汲取一丝温暖。这个地方真是太冷了,时时刻刻都得提心吊胆,过得如履薄冰。
她没有一个夜晚能安眠,在盛夏的夜晚里都会出一身冷汗,被自己冻醒。
医生说,这是经过大手术后的正常应激反应,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患了一种名为“宋余杭”的相思病。
把机械棍还给她后,她的身边再也没有任何关于她的东西,连用来缅怀都不能。
林厌挣扎再三,还是选择拿出打火机,把这根头发烧掉了。
那肆虐的火舌也吞噬了她的手指,林厌在这个类似涅槃的过程里痛彻心扉,眼角终于滚出了两行清泪。
雨下了一整夜,她彻夜未眠,第二天清早就通知人来帮她搬家,本来裴锦红住的近些也只是为了方便管理会所,但如今王强一死,所有人都只当她是触景伤情,搬家合情合理,倒也没惹人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