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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东方露出鱼肚白,宋余杭脚边落了一地烟头。

司机催促:“你该走了。”

女人回过神来:“走吧。”

她说的极慢,嗓音晦涩。

在车子发动的间隙里她不住回头看,看着她杂乱的眉毛,通红的双眼,夹着烟的手,漆黑的发,她的所有。直到化成一个小点再也看不见为止。

在这样的过程里,她的心逐渐被割裂,属于过去的那部分随着离她越来越远而彻底盖棺定论。

女人仰头,泪缓缓滚了下来。

世间再无林厌。

***

三天后,边境。

一辆吉普穿梭在丛林里。

不远处的界河缓缓流淌着,发出了潺潺的水声。

昨夜刚下过雨,土质松软,吉普车飞快驶过,路边的小草溅上了泥点。

吉普车拐了个弯,从车上滚落了一个女人下来,噼里啪啦把灌木压折了一大片。

这里地势低洼,女人滚到了路边,头撞上了路边的油棕树,身子一滑,她似奋力想要往上爬,却终究只是扯落了几根枯藤,一股脑摔了下去。

一阵天旋地转,她再也没能抓住什么东西,头朝下跌进了界河旁边的水洼里。

潮起潮落。

几艘渔船开了过来。

有善良的村民撒网却扯不动,翻过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快来,这里有个人!”

几个人七手八脚跳进了浅水坑里,把人抱上了船。

“姑娘,姑娘,醒醒!”

女人皱着眉头,轻咳了几声,呛出了肺里的积水,悠悠转醒,那眼神仍是戒备的。

“你们……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