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余杭一边哭一边捡,实在没地方装了就捧在手心里,她膝行着,一边走一边掉。
有的落到了苗圃里,沾满了泥土,她捡起来吹干净,扒掉上面的泥,小心翼翼揣进怀里。
一辆车过,扬起的尘土迷了视线,手里的千纸鹤又被风吹了出去。
宋余杭忙不迭去捡,早有一只手替她拾了起来。
她喜出望外看去:“林厌,你回来了——”
笑容逐渐僵在了脸上。
惊蛰穿着一袭黑衣,戴着鸭舌帽,遮去了那一头夸张的红发。
他从身后摸出了熟悉的物件,递给她。
一句话就让她泪流满面了。
“小姐的遗物,物归原主。”
修复好的机械棍经过一番苦战斑驳得不成样子,棍尖弯了,喷好的漆又掉了,上面暗红色的,是血迹。
宋余杭没伸手接,她咬着牙,红着眼睛,森森道:“遗物是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惊蛰有一张混血儿的脸,不过不爱笑,也不大喜欢说话,那张脸上惯常地没什么表情,此刻却稍稍敛下了些眸子,眉头蹙起来。
宋余杭从他的表情里读到了一丝难过。
“你说啊!遗物……是什么意思?”她把“遗物”两个字咬得很重,说出口的同时心都在滴血。
惊蛰又把棍子往前递了一点:“我按照她的吩咐把人送到医院再折返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桥面上只剩下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