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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几个人的射击水平别误伤了自己人就是好的。

两害相权取其轻,既然是他带他们出来的,那就有必要把他们活着都带回去。

张金海咬牙,背着一个孩子,还拖着几个惊慌失措第一次面对实弹的年轻人往前跑。

郑成睿眼镜都打歪了,抹了一把脸上不知道何时流出来的泪,总算从那种腿软脚软浑身无力惊吓过度的状态里解脱出来了。

他飞快点着自己右手臂上的微型电脑,抹了一把上面的灰尘,屏已经碎了,不过勉强能用。

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拖着肥胖的小短腿跑到了前面:“这边,走这边,我来带路。”

尘埃硝烟过后,林厌从倒地的病床架子底下爬了出来。屋里一片狼藉,墙壁天花板上都是弹痕,离心机被打碎了,猩红的血浆淌了一地,屋里一片黑暗,天花板上的吊灯就砸在了她眼前。

林厌的眼睛适应黑暗之后,摸着满地碎玻璃碴子往过去爬。

她在找宋余杭:“宋余杭,宋余杭……”向来轻佻的人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慌张,以至于嗓音微微颤抖起来。

门口传来女人微弱的咳嗽声,宋余杭从黑衣人身上滑了下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痰盂,瓶口沾着血。

危急时刻,眼看着那枪口对准了林厌,宋余杭想也未想就从地上爬了起来,顾不上头晕目眩,顾不上身体疼痛,本能让她从背后以一个虎扑之姿把黑衣人摁倒在了地上,抓着他的手腕硬生生掰偏了枪口,子弹射出去的方向。

黑衣人挣扎,她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疯了一般随手抄起滚落在旁边的痰盂就朝着他的太阳穴招呼,一下一下又一下,直到他口鼻里都渗出了鲜血,渐渐没了动静。

宋余杭这才撒了手,两个人伤的都不轻。

黑衣人头朝下磕在了地上,脑袋边上一滩血泊。

而她仰面躺着,喘着粗气,体力已经到极限了,浑身上下软得跟一样,连动动手指都觉得艰难,听见林厌的呼唤想说话,开口就咳出了血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