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攥着她的衣服,把泪水揩了上去。
从小学到硕博连读,她接受的都是最精英的高等教育,却从来没有一个人教过她该如何真正地面对死亡,包括从业后,面对死者的遗体,她的心里也是充斥着满腔激烈的恨意。
宋余杭不一样,她既温和又有棱角,她是一块磨刀石,又是一把宝剑藏锋的刀,悄无声息地击中了她内心最最柔软的角落。
刚刚的哭是情绪积压到顶点的发泄,现在的哭则是放松下来后的肆无忌惮和对故人的怀念与追忆。
宋余杭轻轻捧起了她的脸,用拇指替她揩去泪水,见惯了她嚣张跋扈的样子,这样泫然欲泣的模样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也因此分外心疼些。
“林厌,要是有一天我也……”
你会不会也这样怀念我?
她话还未说完,林厌一把捂住了她的嘴,摇着头,示意她别说了。
宋余杭知道了,眉眼一弯,露出个笑意来,扣住她的手攥进自己掌心里。
林厌一怔,眼角还挂着泪痕,却已经忘了哭,她的那只手还停留在自己脸上,替她把残存的泪渍抹去。
宋余杭的指尖有茧,带着火药硝石的味道,轻轻抚摸肌肤的时候有种奇妙的战栗感。
那手往下滑,落到了唇上,她来回抚摸着柔软的唇瓣,直到渐渐起了热度。
林厌原本苍白的唇色逐渐有了血色,变得饱满欲滴。
宋余杭眼神微暗,喉头动了动。
林厌抽了一下被她攥在手里的手,没抽回来,略有一丝急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