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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鲜少露出这种表情,看在林厌眼里分外脆弱些,又因为脸上还带着伤,更显憔悴。

她自己下的手她心里有数,那几下应该疼狠了吧,可是她硬是一声不吭。

那杯酒她自己兑的,度数远超一般的鸡尾酒,她明明一杯就倒却还是咬牙喝了。

宋余杭啊宋余杭,你怎能对我的任性容忍至此呢?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让我越来越放肆?

林厌这么想着,别开了目光,低声问了一句:“疼吗?”

她答非所问,宋余杭却一下子怔住了,醉得浑浑噩噩的人以为她在喊疼,伸手就把人揽进了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不疼了不疼了……对不起……我下手没轻没重的……往后我再不和你打架了……你叫我打也不打了……”

她一边说一边哄小孩似地拍着她的后背,语无伦次,颠三倒四:“不疼了不疼了……看守所里你受苦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林厌呐……不疼了啊……”

她反复重复的“不疼了”这三个字好似一记重锤砸在了她心上,如果说刚刚还只是胸口闷得发慌,那么现在就是又酸又涩。

再加上那一句低喃出口的“林厌呐”,一股热意瞬间冲上了眼眶。

在她前半生的苦难里,除了初南还从未有人会温温柔柔地叫她名字,拍着她的后背说一句:不疼了。

从未有过,从未。

和家族斗智斗勇,和外人生死搏斗,她的成长跌宕起伏,好几次命悬一线。

林厌觉得自有记忆起,就是在走一条看不见的钢丝,外面是万丈深渊,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