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里面的骨灰已经冷却好了,方辛白他一眼:“少嚼舌根,捡骨灰去。”

段城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这不是应该家属去吗?”

方辛的目光往过去一瞥,王秀珍正坐着走廊的长椅上抠脚嗑瓜子,哪有这个闲工夫。

“……得嘞,小的这就去。”

***

林厌蹲在地上抽完了一根烟,起身:“既然是另案处理,我去一趟省城。”

宋余杭淡淡看她一眼,指尖的红点明明灭灭:“不是说死者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何必如此尽心尽力。”

“怎么说吧,她活着我们可能没有任何交集,她死了既然是我解剖的,我就有义务替她把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宋余杭笑了,把烟按熄在栏杆上:“这可不像是林法医能说出来的话。”

太阳即将落山,第一缕黑暗降临了,宋余杭的神色变得有些不可捉摸起来。

“比起那些我更愿意相信林法医是从何苗身上看见了过去的自己,或者说她的经历也触动了你的伤心事,你迫切想要知道事实真相不过是想替过去的自己求一个公道罢了。”

她是试探,林厌却自嘲一笑:“你要这么解读的话也没错,不过我不是替过去的自己求一个公道,我是替所有用尽全力认真生活的人求一个公道。”

宋余杭沉默良久:“你说的没错。”

一个十五岁的花季少女,母亲早亡,父亲不知所踪,跟着姨母受尽了辛酸苦辣,贫穷却也没有压断她的脊梁,她仍是想读书,自己想方设法赚学费,在闲暇之余也会在课本上画画,是多么坚强且富有诗意的女孩子。

她不该枉死。

“宋队呢,为什么这么想破这个案子?”

她想起技侦流传的小道消息,宋余杭资历比张金海还要久,原本上一任刑侦支队队长退了之后该是她接任的,上头却又空降了一个张金海过来,宋余杭在刑侦支队副队长的位置上已经盘亘了快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