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忘了那个人,但绝对不会忘记她身上的味道。

那一片鲜红的纹身似胎记,宋余杭抬手轻轻抚摸过去,感受到了指尖的粗砾和凹凸不平的颗粒感。

那是林厌最不堪回首的过去。

这不是纹身,这是……硬生生拿刀刻上去的!

她震惊地垂眸,对上那人眼神,却见林厌轻轻阖上了眸子,喉头微动,眼角滑落两行清泪,似是不想让她看见这么狼狈的自己。

她偏过头去,小小地咬紧了下唇,眼角都是红的:“看够了吗?看够了就起来。”

好似如梦初醒,宋余杭这才惊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此情此景又有多不合时宜。

瓢泼大雨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她以压倒性的胜利反剪了她的双手举过头顶,甚至还……

宋余杭简直想给自己两巴掌。

今夜她不是警察,她是一个犯罪者。林厌确实有理由哭,那眼泪也灼烧了她,宋余杭浑身一惊,仓促起身,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心跳如擂鼓。

她转过身去非礼勿视,又觉得这样好像不妥,毕竟是她把人打成这样的,于是咬咬牙又转了回来把手递给她。

“起来。”

林厌推开她的手,自己慢慢撑着地坐了起来,把滑落肩头的衣物拽了回来。

她浑身好似散架,脑袋也又涨又疼,手指都在哆嗦不听使唤,因此做得极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