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泰安精神病院到了。”林厌从钱包里甩出几张票子, 推开车门下车,脚步匆匆一路小跑着进了医院。
早有医生在门口侯着了, 引着她往楼上走, 一脸歉疚:“小姐,病人突然发作谁都近不了身我们这才跟您打了电话……”
林厌健步如飞,几乎是在跑了,她压下心中火气:“多长时间的事了, 为什么现在才通知我?你们是怎么看顾的?现在情况如何了!”
精神病院不大,三层高的小楼, 穿过二楼冗长的走廊,最里面的那间里住着一个特殊的病人。
平时禁闭的铁门大开着, 林厌一个箭步冲了过去, 手刚扒上门框, 就看见一个蓝白色的身影朝她扑了过来, 手中寒芒一闪而过。
旁边医生脸都吓白了:“林小姐, 小心!”
林厌侧身往后一躲,剪刀贴着她的胸口擦了过去,面前头发花白佝偻着腰的老人嘴里振振有词,拿着剪刀嘟囔着又转了回去。
“初南,初南……”老人一边说一边摩挲着手里泛黄的照片,贴上脸颊又怕被别人看见小心翼翼塞回怀里,隔会儿又拿出来看看,周而复始。
她一边说,拖着蹒跚的步子,腰上挂着尿袋,一走一漏,浑浊的黄色液体就顺着裤子往下淌。
再一次从旁人口中听见这个名字,林厌也瞬间红了眼眶,掌心紧握成拳。
她仰起头似要把苦涩全部咽回去,再三深呼吸后轻轻往前走了一步,喉头微动,唤她的名字:“陈阿姨……”
被叫做“陈阿姨”的人掀开被子,把枕头全部扔到了地上:“初南,初南你在哪呀……不要和妈妈玩捉迷藏了……”
她扶着床颤颤巍巍俯下身,床底空无一人,老人浑身哆嗦着站起来,嘴唇翕动,微微红了眼眶,又去摸索别的地方。
“初南,别躲了……你快出来呀。”
不大的房间里只摆了一张床,一个衣柜,连张书桌都没有,一览无余。
老人转来转去,一无所获,尿液已经濡湿了半条裤子,她也浑然不觉,只抚摸着怀中的那张纸,神色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