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天的,面前的人还穿着长袖工装,戴着印有店铺logo的鸭舌帽,为了干净卫生还戴了一个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隐隐流露出恳求来,那压在帽子里的鬓角渗出些薄汗来。

孙向明不耐烦地接过他递过来的纸笔,在便利签上写着,边写边说:“上次点的那个炒花甲,味道不错,但是没洗干净吃了好几口泥沙,回去跟你们老板说……”

他话音未落,外送员点头哈腰:“是,是,您说的是”

他宽松的袖口隐约露出一丝寒芒,孙向明突然觉得有哪里不对,他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对方仍然微笑着望着他。

不知为何,他突然觉得有些面熟,又有一丝头皮发麻。

写到一半他不肯再写了,把便利签和笔一起塞回他手里,拿过他手里的外卖就准备关门,就在那个瞬间,李诗平动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臂,用门砰砰地挤压撞着他的胳膊。

孙向明骨头都要被挤碎了,从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地哀嚎。

黑衣人从四楼的天井一跃而上,窜进了消防通道里,厚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个人立马软趴趴地倒了下来。

身上的衣服除了内裤都被扒干净了,指尖触上他的颈动脉,还有气。

脖子上有一个细小的针孔,应该是被药晕了。

来人不再耽搁,沿着消防通道向上跑,即将推开铁门到达五楼的时候,旁边的洗手间里走出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耳朵上挂了一只微型麦。

便衣!记

来人心里微微一惊,旋即,眼里蓦地溢出一抹狠色。

两个人撕扯着摔进了屋内,撞倒了玄关,外卖洒了一地,孙向明想叫,女人顺手抄起掉在地上的毛巾想去捂他的嘴。

到底男女力气有悬殊,孙向明回过神来,掐住她的脖子把人踹开,又反扑了上来把人摁在地上死死卡着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