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厌脚下一滑,咬牙切齿:“请问您是人吗?”

宋余杭皮笑肉不笑:“不是”

林厌深表同意地点头:“我看也是,你这种人怪不得三十多岁了还是单身,我看啊你也别祸害我哥了,自己单着吧啊对大家都好”

“单不单身有什么关系,两个人在一起就很快乐吗?”她轻轻摇头,似乎是不赞同这样的观点。

林厌下意识反驳:“当然……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起码……会有人听自己说话,虽然,说的也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事罢了”

但林厌就是这样的人,她怕寂寞,怕午夜醒来一个人空荡荡的房间,她怕梦到初南,更害怕梦不到她。

她需要有一个人来听自己说无关紧要的事。

即使这个人只是爱她的身体或者她的钱,无所谓的,反正她除了钱什么都给不起。

至于快乐,那是什么东西?

她从十八岁生日那天起,就没有发自内心地笑过了。

与人交往最忌交浅言深,林厌回过神来自嘲地一笑:宋余杭迂腐不堪,何必跟她说这些。

她迈步离去,听见身后那人低低回了一句:“快不快乐我不知道,但一件事如果不是热爱的话,是无法坚持长达十年以上的吧,要是没有发自内心的尊重,更是无法做到极致”

“我什么都不是,但至少我是人民警察,破案,是我的职责”

林厌一哂,不再理她,消瘦的背影没入了冗长的走廊里。

这一番对话,任谁听来都是云里雾里的,但两个聪明人说话无需多言。

宋余杭把目光转向了一墙之隔的解剖室,她大概不知道,解剖过程的录像她也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