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柜上的翻页钟在黑暗里发出了微弱的荧光,时针刚走过凌晨四点。

林厌伸长手臂,从桌上摸索到玻璃杯,拉开抽屉,因为用力过猛东西洒落了一地。

她捡起一个白色的药瓶,倒了两粒在掌心,就着在空调房里放了一晚早已变凉的温水,一饮而尽。

喝得又急又快,仿佛是在平息着某种不安的躁动。

水珠顺着主人修长的脖颈滚落下来,打湿了紧身的吊带背心。

她伸手抹抹唇角,却早已有人把一方手帕塞进她掌心:“拿这个擦”

这声音如此耳熟。

林厌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半是紧张半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生怕惊动了什么似地:“初南……”

视线接触的那一刹那,林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却见对方如常温和笑着,甚至见她不动,又把手帕拿了过来,替她仔细揩干净唇角残留的水渍。

“又做噩梦了?”

“不……”她下意识想反驳,却鬼使神差般地伸出手似乎想要证明什么似的。

女孩子很善解人意地把手递了过去,林厌勾住了她的小指,这触感温润、柔软,带着活人的温度和生气。

林厌似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了她的手,她眼睛生得漂亮,眼吊眉梢,凤尾狭长,鼻梁又挺,冷不丁一眼便有一些风情万种的感觉,更何况是现在泫然欲泣。

女孩子拍她的手背安慰她:“好啦,我回来了。”

一如既往温和宠溺的语气。

霎时一股鼻酸让她再也忍耐不住,林厌死死把人箍进怀里:“太好了,初南,太好了,你回来了……初南,我好想你……这些年……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