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寒暗暗松了口气,“那婢子先告退了。”
等她走了,沈清疏回过头,郁闷地看着林薇止道:“腾什么地儿,我要问的是这个吗?”
林薇止无辜地眨眨眼,“不然呢,你想问什么?”
沈清疏瞪着她,暗暗磨了磨牙,她是那么没眼色的人吗?厨房这么忙乱,还非要自己上阵?
林薇止和她对视一阵,见她眼睛眨也不眨,像是和她比拼谁先认输一样,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沈清疏也跟着失笑,摇摇头道:“就我们两个人,做那么多菜做什么。”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她虽然会背这首诗,但后世物质富裕,她在诚意伯府也是锦衣玉食,一直对这些没什么实感。
直到来了岳水县,经过秋税,尤其经过这次垦荒,她才真正觉得粮食太宝贵了,顶着晒脱皮的烈日劳作,哪一株禾苗没有沾染过汗水。
所以她在府里厉行节俭,当然也没有委屈自己吃糠咽菜,只是每日三餐份量减少,尽量不剩下太多。
两人慢悠悠走回院子,林薇止宽慰道:“便是寻常人家,年节里也要破例一次,我们在京城时,也不过四人,在笙寒看来,缩减这么多菜,已是大大节俭了。”
沈清疏叹了口气道:“说是这么说,可寻常人家,剩菜是不会倒的,看前日里救济的那些乞儿,冬日衣衫单薄,能不能熬过冬天全看命硬,我就觉得,唉……”
“别总这么皱着,一副老学究的样子,”林薇止伸手抚平她眉头,手指顿了顿,看着她清澈的眼睛,笑着在她鼻尖刮蹭了一下,提议道:“这样好了,晚上我们挑几个喜欢的菜,剩下的和红封一起分送了,大家跟着你辛苦了一年,这样也不算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