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疏展开一看,好嘛,这知县明显是个怕事的,一推二五六,道自己上任才一年,这康大只是县里普通文书,做了有十多年了,平日里虽有些圆滑,却也能做好交代下去的事,他家中有妻子儿女,其余不甚清楚,如果沈清疏要查,那他可以行个方便。

他这说了等于没说,沈清疏有些气闷,她想了解的就是这康大的人际关系。

他一个公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就杀了江七他爹,肯定是有什么矛盾,他周边,说不得还有犯下案子的同伙。

既然叫她刚好撞见江七这桩事,她就不能当做没看见,不管这孩子能不能免于一死,都要查清之前的事,叫他安心。

沈清疏想了想,问万捕头,“我们衙门里,可有谁在平县也人脉广阔的?”

万捕头回道:“那还得是王典史,他从前是在平县做公,现下管着我们这些衙役,一向交游甚广,三教九流都识得。”

沈清疏一听,想起昨日那几个闲汉,也曾说同王典吏颇有交情,他们确实与这案子无关,她已经把人放回去了。

便叫了王典吏来,他是个七尺壮汉,听了沈清疏的要求,面上显得十分为难,“大人,不是小人不肯跑这一趟,实是这死者同我们县无关,我去调查有越权之嫌啊,依小人看,大人何必揽这麻烦呢,直接将凶手移交过去,让他们自己查便是。”

“上面追责,有本官担着,你自奉命去查便是。”沈清疏冷哼了一声,她做了一段时间知县,已经知道他这些官面话都是借口,实际上,是因为去平县调查又苦又累,得罪人不说,还捞不到什么油水,所以才推脱不想去。

她也知道想要马儿跑,就得给马儿吃草的道理,想了好一阵儿,咬牙道:“这样,你领五个人去平县调查康大,每人给三,不,四百文的差旅费,如果查出了什么有用线索,本官还另有奖赏,绝对说到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