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内堂坐定,本来该奉上礼物,她却拿不出来,全部都跟着车厢淹没在山洪里了,沈清疏只能说明缘由,很是不好意思地拱手致歉,“以至空着手上门,还望舅舅见谅。等回去京城,外甥一定补上。”
“不必这么客气,”何成摆摆手,“我又不差你这点礼物,人平安便是万幸。”
小何氏也道:“是啊,那条路经常会出人命的,真是老天保佑。”
他们两个没什么意见,其他人也都不好再说什么,纷纷附和。
沈清疏自己倒是有点脸红,感觉好像上门吃白饭的一样。
何成问:“你母亲在京城可还好?”
“尚好,”沈清疏恭敬地答,“只经常会思念家乡和舅舅姨母们。”
“我也念着她,”何成有些感伤,“自姐姐出嫁,一别二十来载,她的面目我都不甚清晰了,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这后半辈子不知还能否再见着一回。”
他言语间情真意切,没有半点作假,倒是让沈清疏对这个便宜舅舅生出些好感。
可这问题却实在不好接,两地相隔千里,地位又颇为悬殊,何家不方便上京城去,而何氏年轻时,必须亲力亲为照顾沈清疏,轻易离家不得,现在年龄大了,又要看顾婆母老刘氏,舟车劳顿恐也有些受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