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到烂文章,该吹胡子瞪眼还是吹胡子瞪眼,该骂还是要骂。
前一天沈清疏文思泉涌,写了一篇自我感觉良好的文章,这天天不亮她就起来,带着文章兴奋地去找郑先生批改。
到了学堂,经过甲班教室时,她随意地往里瞥了一眼,却一下顿住了。
昏暗的教室里,高鸣彻一个人跪坐在席位上,一动不动地像尊古板的雕塑,晨光熹微,照亮了他面前的书桌,他的脸却隐藏在黑暗里,光暗变化间,有种寂寥的感觉。
其实寂寥这种情绪吧,要是没有一定的生活阅历,十几岁的小孩表现出来,只会给人一种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感觉。
但现在沈清疏看着阴影里的高鸣彻,真切地感受到了他身上的情绪,莫名地她心里都有点酸涩了。
“高师兄,”沈清疏轻手轻脚地走进去,在高鸣彻对面坐下,打破了这种氛围,“在想什么?”
高鸣彻看了她一眼,对她点点头算打招呼,就又转头看向窗外,继续眼神空茫地发呆。
他不回答,沈清疏也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坐着陪他。
两人就这么一直沉默,直到甲班的其他人来到教室,沈清疏才起身,也点一点头才离开。
这只是学习生活的一个小插曲,沈清疏也没有想太多,但过了几天,高鸣彻忽然决定离开京城。
几人一起去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