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平左右的工作室, 陈设简单,两张沙发, 一张桌椅, 两面嵌进墙内的书架。
立在书架前面背对着江晚姿的女孩更是淡定,那一对塞在耳朵里的白色耳机表明了?她可能没?听见任何来自于外界的声响。
江晚姿压低脚步声, 往旁边平移几步, 以能看见她的侧脸。
尤映西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 v字领, 柔顺的长发向上卷起扎了?个丸子头, 低垂着脖颈, 微微低着头, 露出颈后像雪一样白的肌肤。她静静地翻着手上的书页,一页又?一页, 一声又?一声, 如?果不是有这?几声轻微的响动, 都要让人疑心眼前这?幕是否是静景。
太过安静的女孩,像是窗台上一株不知名的植物,春风拂过,花叶舒展,犹如?几近无声的呜咽。
书像是翻完了?, 尤映西将书归还于书架, 又?欲阅览另一本。在书架的上层,她伸长手臂,还差一些才能够着, 只得踮起脚尖。将要触及书脊的那一刻,有只柔软而温热的掌心轻轻抚过她的手,从腕骨至指尖,尤映西注意到,那人的尾指很长。
她愣住了?。
两人的身体?靠得很近,尤映西嗅到了?江晚姿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诚如?她之前在酒吧所言,时隔多?日?,新鲜感已褪,她又?换了?一款香水。这?次是底蕴醇厚的檀香,类似松木被大雪覆盖之后,柔润里沉浸着冷淡,往深处,还有一点点令人着迷的木头腐朽的气?味。
江晚姿将书递了?过去,与尤映西匆匆数秒的对视令她心里一时生出不少背德而复杂的感想。
要是尤映西的眼神或是蒙上走遍大江大海的几许风尘,或是遭过起起落落,又?添人间无常的夤夜霜雪。总之,要是她的眼神再世故一些,江晚姿觉得,自己就不会?有那么多?的顾忌。
可偏偏白得像一张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