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问,江晚姿颇有些被难住了。
将礼物藏好,别被她家里的长辈发现。这是江晚姿下意识的行为,但她真没想过为什么这么做。
江晚姿的眼神略微沉下去几分,想起昨夜交流时俞淑容戒备而生冷的口吻,想起商厦里女孩突然的哀戚,还有她从内而外散发出的三好学生气息。
家教过严是心照不宣的事实,可直接揭露出来未免有些血淋淋的残忍。
于是她走向次要原因,承认自己在送礼物这件事上难得一见的失误:“能见人,但不合适。”
江晚姿回忆着尤映西校服上的名牌:“江市一中高二三班,你多大?”
“十七,”尤映西顿了顿,“岁半。”
她想着,江晚姿是二十三还是二十四?希望是二十三吧。十七与二十三的距离,十七点五与二十三的距离,那本可以忽略不计的零点五在她眼里一下子被放大无数倍。
蝴蝶飞不过春天,秋棠熬不到寒冬。但十几岁少年的眼中有无数个半岁可以去荒废,三言两语被她虚度的那近半年光阴,罅隙里夹的不过是一纸心动。
江晚姿笑了笑:“那么,下次再给你补上十七岁半的礼物。”
她唇角的弧度没弯起来,但眼里的笑意实在明显,好像补上去的半岁不仅取悦了自己也取悦了她。尤映西头一次在要回家的时候这么开心,她凑过去:“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她的期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