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平波略偏头斜睨,“赵大人,我的命就在这里,你若要杀我为子抵命,我无怨言,你尽管动手。若是不敢杀,还请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你这样,我别扭的很!”
赵公权面容扭曲,心里好一阵挣扎,然最终还是抬开了手中剑。
他想杀,当然想杀了此獠,不是不想杀,而是不敢杀,因私怨妄杀朝廷官员,而且是封疆大吏级别的官员,他承担不起那个责任。也正因为邵平波的级别不低,正因为邵平波只有级别没有实际的职务,一旦被委以重任,相应级别的人就要被顶替掉。究竟会顶替掉谁,或分掉谁的权,陛下也不可能事先透露风声,邵平波就像是悬在某些人头顶上的一把剑,随时会落下,所以才惹来一群人对邵平波的打压。
杀了邵平波报仇虽痛快,可这个把柄足以让政敌置他于死地。
别看朝堂上一伙人之前和现在一起联手对付邵平波,那是有共同目的,一旦这个共同目的消失,一起联合的人立马能调转矛头来对付他,杀了朝廷大员的罪名,顷刻间就能掀翻他。
“我是不敢杀你!”赵公权冷笑一声,目光却落在了邵三省的身上,“我看你这个管家倒是不错!”脸上浮现杀机。
杀邵平波他不敢,但杀一个奴才他还是担得起的,他的儿子换一个奴才,哪怕是陛下也得体谅,不会过多苛责。
见对方挪步朝己,邵三省心头一紧。
邵平波突然站了起来,“赵大人,你若敢伤他一根手指头,今天便当我没来求过你,我与你不死不休。你若敢杀他,我便让你赵府满门陪葬!”
邵三省闻言心头感动,也跟着站了起来。
赵公权抬剑敲着他肩膀,“都跪下求我了,还敢威胁我?借着陛下撑腰耍耍威风还行,玩真的,你差的远了。”
邵平波:“你若是一点谈的诚意都没有,我立刻就走,不过这一跪、一打、一骂的账,我会讨回来的,半年之内,我保证赵家满门死绝,鸡犬不留!”
赵公权怒极反笑,“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嘴硬,你有本事现在就走啊,还跪下来求我干嘛?”
邵平波:“我的确不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我经略北州时,以区区一州之力北抗韩国,南拒燕国的时候,像赵大人这样的内史,我也见过不少,还真不会放在眼里,你真想看看赵府是怎么灭门的吗?”
一提这事,赵公权内心微微一凛,嘴上却不肯松口,尤其是当着儿子的灵位前,“那你走啊!”
邵平波:“赵大人真的想清楚了?”
赵公权挥手指向门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