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伯伯,您不用说了,我都明白。”
“你明白了,可有些事情我们不明白啊,丫头,你让人修墓是干嘛呀?我这见惯了生死的人,也有些怕了。”
“你们怕清儿殉情自尽?蒙伯伯,我少年时便家破人亡,父母兄长惨死,而后唯一的哥哥又被打入天牢,那段时间是我最难受的时候。怕被赶尽杀绝,我不得不逃离京城,和蓝先生他们遁入山野四处躲藏,那段日子我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幸好,终于等到了哥哥出狱。最难熬的时候我都抗过来了,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又怎会因为一厢情愿的一段情而做傻事?”
“说的是,是我们小看了你,也可以说是关心则乱。只是……那你修墓作甚?”
“清儿跟随道爷,侍奉了道爷十余年,他的一些旧物在清儿这里,清儿一直保存着。哥哥嫂子希望清儿嫁给傅公子,可昨天的一些事情傅公子看到了也听到了,道爷的旧物将来若是让傅公子发现,一些男子的东西,清儿怕傅公子会多想。清儿只是想修个衣冠冢,将那些东西彻底埋葬。”
“哦,是这样啊!”
“也有一点想法吧。昨晚听嫂子在耳边断断续续的说,道爷的遗体在圣境,没办法弄出来安葬。道爷毕竟对商氏有大恩,修个衣冠冢,至少让人有个祭拜的地方。”
“嗯,那是应该的。衣冠冢好,都埋了,有些东西如果忘不掉,就放在心里吧。”
“又怎能忘掉?道爷,是我害了他。他为我不惜一死,救了我的命,我却害死了他,清儿永远都忘不掉他的。蒙伯伯,清儿心里难受,真的好难受,清儿不让自己哭呢。”
“瞎说,圣境里的事岂是我等凡人能企及的?圣境内究竟发生了什么,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他的死和你能有什么关系?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是再难受也不能往自己身上瞎牵扯。”
“不,蒙伯伯,您不知道,道爷是我从上清宗请出来的,他当时根本不看好我们,根本不想跟我们走,无意卷入这些是非,半路就想走人,是我硬把他拖入了这摊浑水,若不是我,凭他的本事,他现在一定活的好好的。是清儿为了商氏的一己之私害死了他!”
蒙山鸣很想告诉她,那家伙根本就没死,凭那家伙的本事,现在也一样活的好好的,从明转暗,开始躲在了幕后操控大局,狡诈的很,哪有那么容易被弄死!
他现在有些头疼了,现在才反应过来,之前瞒着牛有道的死讯是在欺骗商淑清,现在瞒着牛有道还活着的消息又是在欺骗商淑清,这要是哪天牛有道重新活生生站在了商淑清面前的话,让他这把老脸该怎么跟商淑清解释,把一好好的姑娘坑个死去活来,还要不要脸了?
真要到了牛有道要现身的那天的话,他很清楚,牛有道那种人不可能因为一个商淑清的感受,而一辈子躲藏不出。
这叫什么事啊!他真不知道牛有道这一贯神出鬼没的毛病算怎么回事,现在更是玩出了花来,神出鬼没到了把自己给“玩死了”的地步,这算什么啊,还真不如他在战场上厮杀来的痛快。
一声叹,“丫头,人生总有各种你意想不到的意外,好好活着吧,好好活着比什么都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