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婆婆拄拐慢慢转身,看着他道:“既然我们说服不了她,就让事实来说服,我活了这么久,只明白一个道理,时间能说明一切。既然查不出问题……一个川颖翻不起浪来,一个川颖也不敢妄为,若真有问题,则说明他背后一定有人在精心谋划,所以我们才查不出来。谋划之人想干什么,总该有目的吧?”
她抬手拍打掉了落在白无涯肩头的雪花,“既然查不出来,就让他演下去,不让他演下去,怎么知道他想干什么?只有让他演下去,才会露出狐狸尾巴,不揪住狐狸尾巴,又如何能知道真相,懂了吗?”
白无涯恍然大悟,点了点头,继而又沉吟道:“只是这样一来,最后一旦真有问题,落儿怕是要难以接受。”
“唉!”雪婆婆轻叹一声,拄拐挪步,与他擦肩而过,慢吞吞向冰宫内走去,背对着发出沧桑老迈声音,“劝了,她已经掉入情网咯,劝不住啊!但愿是我们想多了,否则,路是她自己选的,什么滋味得她自己去尝。你们小时候多好,多听话,至少不让你们干什么你们也没办法,没的选择,只能听话。长大了,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想法,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主见,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手段,一个个劝的了吗?说什么都没用,都听不进去的,到头来,我这老妖婆反倒成了恶人。我也只能是劝一劝,路该怎么走,你们自己选择吧!”
注视着佝偻背影消失在冰宫深处,白无涯沉默不语……
一只灰翅雕掠过地面,上面跳下两个人,驾驭灰翅雕者再次掠向茫茫夜空深处。
落地的秦观和柯定杰相视无语,被扔下了,才刚离开冰雪地域,两人又被牛长老给扔下了。
尽管已经习惯了,可这一趟接连把他们给扔下两次,两人还是有些无语,觉得牛长老有些“神奇”,偌大个圣境,牛长老总是一个人神神秘秘的东奔西跑,到底在搞什么东西啊,又能搞出什么来,累不累?
其实牛有道也不想跑来跑去,靠他一个人东奔西跑的,既要耗尽心力谋划,又要亲自奔波操局,实在是劳心劳力有够累的,可是他也没办法。
身边没有足够可用的可靠人手,目前的情况,一些奔波的事情只能他自己亲力亲为,不是绝对信任的人手,一些事情是没办法假他人之手的,否则承担不起那个风险,将会害人害己。
再就是有些事情只能他亲自出面才能办好,别人出面没用。
看看星月夜空中已经消失的黑点,秦观唉声叹气道:“长老到底在干什么?”
柯定杰亦叹道:“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刚到问天城的那三道呈报,目的就是为了方便长老他自己四处行走。”
秦观:“又岂止是为了方便他四处行走,那三道呈报一道接一道,分明是梯次推进谋划好了的。当时他说一道接一道发自有其道理,我还不太理解,时间长了算是渐渐领悟了,前两道不说,但是没前两道根本没办法向圣尊开口拿到四处行走的方便。”
“七派开始闹腾了,缥缈阁不再全力盯着咱们了,长老算是利用上了这四处行走的便利。你再想想荒泽死地发生的事,透着太多的蹊跷,最后居然跑出个敖丰来给长老作证。咱们这位紫金洞的长老啊,真正是深谋远虑,不是一般人呐,我们两个拍马也追不上,连他要干什么的迹象都难以揣摩出一二,难怪商朝宗能在他的扶持下快速崛起。我现在倒是担心……”
见他语顿,柯定杰问:“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