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这一次偶然在合欢门外发现离絮的气息,紧接着看见苌瑶,她不回去查一查,还真不知道这些年来她以为龟缩在东海的那个人其实早就进入轮回门无限转世。
“你要忘了她再跟她重新开始?这世间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城月看着地上的人轻声说,她的手指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利爪,距离苌瑶的心脏也就只有短短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距离。想下手,最后还是挣扎着忍住。
苌瑶醒来时,城月已经消失不见。
她眉头紧锁,脑子里像是被人强行塞进很多东西,一时间庞大的信息让她有点反应不过来。
像是错乱的画面在她的脑海里一一闪过,觉得熟悉万分,但想抓住的时候又觉得眼前像是蒙上了从一层浅浅的迷雾,看不真切。唯一根深蒂固没能消失的,是从前她做梦也梦见过好几回的场景。
不知道是在哪一处的牢狱之中,周围一片黑暗,冰冷潮湿,地上全是鲜艳的血红色,跟周遭的冰冷形成强烈对比。在血泊的中心,躺着一面部朝下的看不太清楚的女子,在她身边还握着一把剑,此刻那把利刃已经被鲜血浸湿,看起来又冷又让人想逃,唯有上面新刻写的两行字清清楚楚——
骄人好好,劳人草草。
看到这里时,苌瑶几乎是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席地而坐,望着天上的皎月,没有说一句话。
她觉得肋骨处的地方有些疼,在不知道是谁的记忆里看见了倒在血泊里的那个不知名的女子时,她觉得很疼。
这是谁?
苌瑶第一次心里有这般重的好奇,虽说种种迹象让她都不得不将目光放在浮玉峰上的小姑娘身上,但她仍旧不太愿意相信这些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