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就是办任何工商农实体,只要是以盈利为目的,都必须去虞部或郡、州、县商事部门登记,再去税政部门备桉即可。”
“没错,但这是普通商事主体,很多行业还需要行业许可证,也就是常说的牌照。酒楼餐馆,需要去惠民局办理卫生许可证;转运社需要去办理陆路运输或内河船运许可证;海事社需要去办理海运许可证,以及去兵部保安司办理出入境备桉”
“以盐业为例,朝廷控制住制盐即可。所有商事主体均可申请制盐牌照,只要你有地方、有人、有设备钱财等资本,都可以申请,只要按章经营、依法纳税即可。”
听到这里,张绎迫不及待地举起手来:“陛下,如此说来,盐业再无官营?”
“官营,为什么要官营?官府除了要治政抚民,还有忙着赚钱,岂不是太忙了?”赵似开了句玩笑,然后脸色转正。
“从这些年熙宁变法可以看到一个结果,那就是官营远远没有预期设想的那么好。官府尝到赚钱的甜头,会毫不犹豫地利用手里的权力,把所有赚钱的门路都垄断在手里。然后上下其手,背公营私,最后怨声载道,朝廷收不到多少钱还背了一身的骂名。”
“陛下,可是市面还有很多官营的商社、工厂。”
“不,那不叫官营,只能叫官有的商社和工厂。”赵似解释道。
“官府不能直接下场,这是铁律。但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借助官府的力量去做。比如三纵一横国道修建。你叫民办商社去做,谁做得来?需要的钱财巨大不说,还需要动员巨大的劳力,涉及到数十个州县协作,普通民办商社谁玩得转?”
“再说了,投入必须要有产出,要有收益,否则后续谁还愿意投入?国道怎么收益,当然是收费了。什么收费?没有官府帮助,这过路费能收得上来吗?所以啊,有的事情不能让官府插手,有的事情你又离不开官府的力量。不能一刀切。”
朱胜非举手问道:“陛下,臣听说,计部发行债券,再以这些债券的钱为资本,组成交通建设银行。再由银行出资,成立四家国道营建社,一家一条国道。这一环扣一环,难道不能说交通建设银行和国道营建社属于官营吗?”
赵似点点头,示意朱胜非坐下。
“还是有区别的。计部库藏司是交通建设银行的大东家,而交通建设银行是国道营建社的大东家。确实如朱卿所言,一环扣一环,看上去交通建设银行和国道营建社确实属于官营。但是什么叫官营?就是官府直接经营,直接派人去商事主体做主事人,负责运作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