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朔盖着薄被,露出了肩膀。她穿着中衣,掩盖了包扎好的伤口,禤景宸的目光落在那处,手轻轻地探了过去。
为何那么羸弱的一个人,却有着能替人挡住一切的气势。
为何,要英武得令人心动?
禤景宸轻触着伤口,目光敏锐地见到钟离朔皱紧了眉头,闪电般收回了手。
很疼吧,那个时候却没有喊出来,到底多会忍耐。
禤景宸忽然想到那个冬日里,满身红疹的帝王咬着被子忍受着所有痛苦的模样,心头一紧。
那个小医工曾说,蛊毒后期会撕咬五脏六腑,疼得痛不欲生。可是监天司查阅当年太医院的用药记录,却没有发现镇痛的药物。禤景宸便知道,为了稳住百官,她竟是活生生忍了下来。
每思及此,她都心痛难忍。
自责,悔恨,伴随着浓烈的欣喜击倒着禤景宸。她坐在了钟离朔的床边,不知不觉守了快一夜。
她念着与钟离朔的过往,脑海中逐渐将十六岁的乐正溯与钟离朔重叠在了一起。
“你是何人?”
“大人究竟是哪一门的侍卫,姓甚名谁?”
“大将军?”
“永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