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针刺入乌根,沾染了乌根的液汁。
沈将离第一针扎入了秦长生的心口要穴,乌根液汁入体,他猝然睁眼,竟是骇人无比的白瞳。
“啊!”秦长生喉间沙哑低吼,蓦地挣动铁链,铿铿作响。
秦破在外听得惊心动魄,好几次想强闯入内,看个究竟。他又怕他猝然闯入,惹恼了沈将离,导致医治功亏一篑,害了独子的性命。是以,秦破握拳在房外来回踱步,不一会儿额上已沁满了汗珠。
“呃!”
随后响起的是宋真强行忍痛的声音,她的声音与秦长生的吼声交织一起,若不是知道是在医治,还以为秦长生正在啖食活人,才会发出那种让人背脊发毛的“咯咯”声响。
里面的人熬了整整半日,外面的人也熬了整整半日。
当宋真不支昏厥在床下时,秦长生的白瞳终是一瞬恢复了人的瞳色,他颤动的身子缓缓安静下来,只是怔怔地望着沈将离的眉眼。
沈将离顾不得细问他这是怎么了?她搭上他的脉息,终是探得了人的脉息,沈将离大喜长舒一口气,激动道:“成、了!”
听见了沈将离的声音,苦等许久的秦破一掌震开了房门,大步走了进来,急切问道:“我儿如何?!”
沈将离倦声道:“安、好。”
秦破激动地坐到床边,把秦长生紧紧拥住,“长生,我的长生……”
秦长生呆呆地任由秦破拥着,眸光一刻也不曾从沈将离脸上移开——记忆之中,那捧着小白兔轻蹭的静美姑娘缓缓清晰起来,竟与眼前这个白瓷娃娃似的姑娘叠在了一起。
秦长生眸底多了一丝喜色,喉咙微响,“真……真……”
沈将离愕然,扶起了床边的昏厥宋真,指了指她,“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