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离鼻翼动了动,皱眉看向床上的男子——手臂粗的铁链横七竖八地绑住了一个黑衣男子,男子脸色苍白如纸,唇色如墨,像是已经死去多时。
尸臭。
沈将离的心悬了起来,瞧他这模样,与崔十一娘如出一辙。
瞧见沈将离欲探秦长生的脉息,宋真中途拦住了她,“小心些,他今日没醒过。”
沈将离惑然看她,“没、醒?”
“他每日初醒,必会狂性大发,药食难进,只靠兽血维系性命。”秦破提及此事,就是锥心的心痛,“那次他狂性发作,失了心性,一时不慎便……”
“娘死在了那日。”宋真说话也淡淡的,似乎死的并不是她的婆婆,而是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
秦破目光如刀,剜了宋真一眼。
宋真便忍了其他话,垂下了头。
沈将离也知道这种尸化之人的凶残,当初给崔十一娘诊治时,她必先往崔十一娘后颈落下一针,暂时封住崔十一娘的躯干动作。
一念及此,沈将离没有迟疑,敞开了针囊,拿出银针捏在指尖。只见她轻轻拨动秦长生的脸庞,快速一针扎入他的后颈,这才放心地探上他的手腕。
脉息似有似无,与崔十一娘的一模一样,沈将离已经可以确定,他与崔十一娘一样,中的都是血珠尸毒。
“为、何?”沈将离直起身子,看向秦破,“染、毒?”
秦破神色微虚,故作不明,“沈大夫,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