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有人叩响了房门,崔十一娘吸了吸鼻子,看向那叩门之人——青裳白衣,背负古琴,发髻斜绾。
“我听见琴音有异,怕是琴入了水吧?”薛清弦明知顾问,她走了进来,从怀中摸出一块帕子,递给了崔十一娘,“你是真不怕废了么?师妹。”
崔十一娘接过帕子,笑道:“有师姐在,琴一定不会废的。”说着,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师姐那么快回来,定是有好消息给我吧?”
薛清弦反手一挥,掌风将门扇关上,苦笑道:“你就不问我,这回有没有伤了?”
“师姐若是伤了,绝不是这个模样。”崔十一娘笃定她这次一定平平安安。
薛清弦话中有话地叹声道:“在我这儿你倒是通透,到了你自己那儿,就是天下第一傻姑娘。”
“师姐,说正事吧。”崔十一娘不是不懂,而是执迷已久,不想回头。
薛清弦淡声道:“我去查过东海景氏,他们没有私下招募兵卒,在东浮州也是稳扎稳打地造福一方百姓,我想,东海景氏是皇室唯一能放心倚仗的江湖势力了。”
“呵,听师姐这么说,我就放心多了。”崔十一娘心情似是好了许多,“师姐想喝酒么?”
薛清弦问道:“醉生梦死么?”
“师姐应该不是今日才回骊都的吧?”崔十一娘轻笑问道。
“三日前,我就想过,倘若长公主真想要你的命,那我便也要她的命。”薛清弦说得漠然,每一个字里都藏了杀气。
崔十一娘微笑看她,“我喜欢说傻话,师姐你也喜欢说傻话。”
“我可不是傻话。”薛清弦正色提醒,“她今日来,带的醉生梦死可是毒酒。”
“我知道。”崔十一娘点头。
薛清弦蹙眉,“你不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