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可别让三哥四哥瞧见了!”
……
那些陈年旧事像是开了闸的洪水,铺天盖地而来,他本来可以只做景檀,本来可以这样自欺欺人的活下去,可一切的一切,都在十五岁那年,他无意间听见了父亲与母亲的谈话。
原来他并不是东海景氏的二公子,他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可怜虫。
从那日开始,他明面上波澜不惊,其实内心惶惶不安。
他不断说服自己,景氏的兄弟待他真切,红姨娘与景啸海是真的打从心底疼爱他。只是,那个身份像一根利刺,深深地扎入他的心间,不论他怎么拔,那根刺只会越来越深,越来越痛。
眼泪难以自抑地从眼角滑落。
他的家……不过是场梦幻泡影……他自始至终都只是一只可怜虫……那些人待他的好不过是施舍……没有一件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唯一想要的……只有那个女人……
若是她真的死在这儿了,也算他与她生不能共枕,死当同穴吧。
想到这一层,魏谏玄忽然释然了,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从今往后,再无人可以阻拦他与柳溪,也再无人可以插到他与柳溪之间。
“将军!”魏氏将士摇了摇他渐渐冰凉的身子,发现一切回天乏术之后,这些将士绝望地松开了手,任由魏谏玄沉下池底,再也醒不过来。
“嗷呜——”
不知是哪只罗刹狼突然仰头一声狼啸,西山柳氏鲜血斑驳,激起了这些罗刹狼的兽性,只要是这庭中的活人,都要成为它们腹中美食。
也包括因为失血太多,虚弱跪倒在地的卫七与柳擎。
养狼者,终被狼啖之。
贪求无度者,终是走火入魔,迷途难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