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玉这个纨绔头头也想去开开眼界。
跟小团体打过招呼后,各自找了家中长辈,一番讨好卖乖,最后也被加塞进了踏青,啊不,是祭祀的队伍里。
繁琐沉闷的祭祀礼结束后,皇帝在内侍的伺候下,换了一身利落干练的劲装,被引到事先规整好的一块三分大小的农田来。
农田四四方方,显然是被精心处理过的,泥土松软,皇帝过来,大概率就是表演一下就能收工。
钟首辅和英国公各自带着一众文臣武将站在农田外围的石台上,各成方阵,表情肃穆,安静的等候着。
皇帝刚过弱冠,年轻又充满了蓬勃的朝气,出场便自带言情霸总的光环。
站在围观方阵前面的那群华发早生的老菜瓜大臣们跟他一对比,瞬间被秒成了渣渣。
牛倌将一头健壮的水牛拉了过来。
水牛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身上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瞧着就很健壮。
水牛的牛角在日光下反射着蹭亮的光,它头上扎着大红花,脖子上挂着用红绸带编制成的麻花绳子,屁股后面拖着耕田的农具。
牛倌上来后,恭敬的将牵拉水牛的绳子交到了皇帝的手上。
皇帝有些紧张,因为他此刻与水牛近距离接触就能感受到水牛的焦躁情绪。
躲在最后面的赵怀玉探出半个脑袋往农田里看了看,吐槽道:“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头牛是要去娶媳妇呢,弄得胡里花哨的。”
他声音不小,站在最前面的英国公听见了,扭头瞪了不省心的孙子一眼。
排在中间的承恩伯纪茂文也探头往后看了眼大名鼎鼎的第一纨绔,笑着捋了捋胡须说:“皇上第一次亲耕,总得有点派头不是?”
排在纪茂文后两位的是低调的冯玉。
冯玉从前不轻易出现在人前,基本上都是以‘养病’为由在庄子上住着。
京城不少人都怜惜谢兰曦命不太好,嫁了两任,一任早死,一任是个病秧子,连带着生个儿子,也是先天的病弱。
但也有人背地里说谢兰曦命硬克夫。
第一任丈夫被直接克死了。
第二任,原本人家在军营里好端端的,一路做到了谢侯爷身边的亲卫,日后若是靠军功拼一个指挥或者都尉,完全是绰绰有余。
偏被兰县主相中招为东床后,就开始病弱了。
这谢兰曦这不是天生的克夫命又是什么?
这十年来,大家能在公众场合见到冯玉的机会,屈指可数。
冯仪宾这个人,也在勋贵圈子里渐渐被边缘化,好多人见了面,都不一定能认出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