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快去取酒来,我要喝!”陈铁柱吃的满嘴流油,说话的时候,露出沾着肉的牙花子。
陈老婆子刚要应下,就被陈老头骂了一句‘不像话’。
“爹,大过年的喝点酒咋的了?
我都十四岁了,娘说今年准备给我说亲了,我现在是大人了,喝点酒不是挺正常的么?哪里不像话了?”陈铁柱不高兴的反驳一嘴。
陈老头拍着桌子骂道:“你外甥女刚出事,你个当舅舅的还有心情喝酒?”
陈家姐妹除了陈大姐心里难受吃不下,其他几姐妹都低着头顾着吃饭,谁也没管陈老头和陈铁柱父子俩为啥大小声。
她们之前只有被自个儿老娘打秋风占便宜的份儿,也就只大年初二这一日,能带着夫婿孩子回家狠狠吃娘家一顿。
这会儿肉和菜都上桌了,自己不赶紧吃多几块肉捞回一点本,填饱肚子,去当啥和事佬?
反正有娘在,爹最后也得妥协。
陈荷花从房间里端着空碗出来,看家里人都坐下吃饭了,没一个人再出去帮着找一找她闺女大妮,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就是她的娘家人,是她一母同胞的兄弟姐妹!
陈荷花想狠狠的抽自己一巴掌。
今天这女婿日就不该回来。
若是她今天没回来,她的大妮就不会出事。
陈荷花咬着牙,奋力将陶碗摔在了地上。
陶片四溅,把正在大快朵颐的陈家人都吓了一大跳。
陈铁柱坐的位置离陈荷花最近,陶碗裂开的碎片飞溅到他的手背上,瞬间就拉开了一道小口子。
他惊呼一声,像只笨重的蚂蚱从椅子上弹起来,捂着火辣辣的手背吼道:“陈荷花,你要死呀?
这是你作威作福的地儿吗?”
陈老婆子最是宝贝陈铁柱这个儿子,看好大儿手背都流血了,也立马变脸骂道:“死丫头,你发啥疯?
大年初二你就跑娘家摔锅打碗的,还把你弟弟伤到了,你安得什么心?
是不是要把我们老陈家今年的气运都作没了你才甘心?”
陈荷花性子向来软弱,她本就不是唇舌灵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