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幼薇被杨梅从梦中叫醒的时候,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罩了层什么东西在头顶。
她喝了一杯温水后,总算感觉好了少许,揉着太阳穴问杨梅:“娘,我的头怎么晕呼呼的,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好难受。”
“喝多点水,再把你那只装着薄荷叶的荷包拿出来闻一闻,醒醒脑。
你实在难受就在屋里休息着。
马通那一家子,就交给娘和你大哥二哥来处理。”杨梅轻轻帮马幼薇拢了下耳畔的碎发。
马幼薇之前压根儿没听清娘说了什么,这一句倒是听得真切又清楚。
她抓住杨梅的袖子,乌溜溜的杏眼映着房间里晃动的灯光,视线在杨梅身上聚焦:“娘,您说啥?
马通一家来咱家做坏事了?”
“傻丫头,敢情娘刚才说的话,你都没听进去呀?
你和你大哥、二哥他们一样,都中了马富贵那个瘪犊子的谜香,才会睡得这样沉。
他们是冲着娘来的,娘怀疑这件事跟黄少爷那个渣男脱不开干系,具体的因由,娘正要去问个清楚明白。
你不舒服就休息着,娘先去处理问题。”杨梅说着,又给马幼薇倒了一杯水,这才转身出了房间。
外头院子里,马伯旺和陈荷花、马仲兴和刘春草夫妻四个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廊下的灯笼已经点燃了,将大半个院子照得影影绰绰。
马伯旺和马仲兴兄弟俩到底是男人,胆子比陈荷花和刘春草要大不少。
他们刚刚上前去确定过了院子里躺着的三个人影了,兄弟俩都是一脸的愤慨。
“相公,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刘春草和陈荷花靠在一起,心头涌起许多的疑惑。
马仲兴没好气的说:“什么人?人渣呗!”
马通没晕,他还清醒着的,听了马仲兴这话,差点儿没喷出一口老血来。
他的身体仍然像一只虾米一样弓着,非人的疼痛让他全身冷汗淋漓,半点力气也提不上来。
嘴里被塞着的那只鞋,已经被他挣扎着吐掉了,可他也没有竭力呼叫。
他知道,事情既然失败了,现在他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落在了杨氏手里,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他呼喊求救,也未必会有人出来救他,为他们一家说话,说不定还会被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