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故里跟着乱七八糟的寒暄两句,皮笑肉不笑的给这位前辈送走,面无表情的巡视了一眼室内,很好,打扫干净了。

她把一直挂在下巴上的口罩重新拉起来遮住脸,垂着头往外走,心想这下可是真出了名儿了……她爸妈那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办呢。

这么想着,余故里脚步忽然停下。

等等。

现在整个骨科相关大夫、护士都知道她是什么人,那也就相当于是知道,她陪护的是什么人。

这群小护士小大夫的热情的模样她是见过的——显然医学生对于前辈的崇拜几乎可以说是溢于言表,听说高智商人群大多都会有些崇拜对象,所以哪怕白清竹初来乍到,可一点都没有被排外和陌生的意思,早上查房时就能完美看出这一点。

他们太想在自己专业和不足上得到指点和点播,对知识的渴求已经高于一切了。

余故里现在毫不怀疑这一点。

大约也就是爱屋及乌的原因,这些人会想要来看看她是什么样子。

而在这种‘哇原来你就是白主任的女朋友’‘哇原来师母这么年轻’的环境下,她父母兴许也会被同化,等一个月以后出院……可能就已经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了。

当四面八方全都是祝福和看好的眼神,当她父母出门打水、买饭,都会有大夫和护士向他们礼貌问好,询问她和白清竹的感情状态时,多冷硬的冰也都该被融化了。

又何况是她父母这种极爱面子,把‘教师’的荣誉感当做至高无上一切的老师。

余故里忽然有些想笑。

她忽然很想知道,白清竹究竟是怎么在‘不经意间’向这些小孩儿们透露,她是那位‘师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