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她出现在桌边,这群人就已经消了音,大约也是知道自己说的话不太上得了台面——何况被阴阳怪气的正主就在身边。

领头那人神色猥琐的把手机转了个方向,悄悄的对准了余故里。

余故里看到了,却只神色极其冷漠的扫了一眼镜头,便漠然的转开了眼。

桌上几个男人顿时开始挤眉弄眼了起来,彼此间神情暧昧,甚至有人开始发出了‘吁’的阴阳怪气的怪叫声。

余故里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们一圈,对准了那个带头开腔,并且在直播的那人,说道:“运气?那种运气给你们,你们敢要吗?”

“下辈子投胎,变成一个孤儿,没有父母,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余故里放在口袋里的手攥成拳,甚至在兀自发着抖。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事情剖开来,不都是血粼粼的回忆。

寻常人失去一个都可能需要很久的时间去疗愈过往,又何况是白清竹呢?

“她自小是在孤儿院长大没错,每顿饭都是固定的馒头、米汤和小菜,夏天吃青菜捞面,连鸡蛋都是奢侈品,冬天吃白菜粉条和清粥,长大之后更是因为营养不良,在学校医务室打免费葡萄糖和营养液,就算是这样,她也还是年年考第一,年年拿奖学金,她一年到头连一双鞋子都不肯买,衣服也是破了补、补了穿,在学校三年,我没见过她穿除了校服以外的任何衣服……”

余故里眼前有些发黑,似乎有很多黑白点点,像是一台破旧的、老式电视机失去信号时的雪花屏。

有什么不属于她的陌生的记忆涌了上来,像是老旧的幻灯片一样不停的闪现。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