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绣年好脾气地笑了笑:“好,是我不该不理你。”
她越这么柔和,周琅心里越不是滋味。
她忍不住想,换了其他人有纪绣年这般的境遇,也不知是否还能保有一颗平和向上的,认真生活的心。
周琅靠过去,吻了吻她的额头,到眉宇,再到唇瓣。
轻轻的,不含情|欲的,透着无尽怜惜。
可夜色深时,又是相拥而握。
这吻很自然地失控。
窗外,一弯下弦月静静挂在如幕布般的浓沉夜空中。
在体温攀升之前,周琅逼着自己停下,用被子将她包起来,伸手关了灯:“好了,睡觉。”
等她带纪绣年去看医生,等她问清楚一切。
她不能冒险。
纪绣年的眼眸里水光潋滟:“…嗯?”
她气息乱了,尾音依旧轻轻颤着,余韵犹存。
落在周琅耳中,这声音像带了钩子,搅扰得她心里更加难受。
她低低嗯了声,下巴抵在她额头上:“年纪大了不能熬夜…早点睡觉。”
这个理由好像有点说服力。
纪绣年一向克制内敛,自我要求严格,作息时间也很正常,早就不知道年轻人夜夜笙歌是什么滋味,也觉得这话有道理。可…她们错过了这么多年,难道不应珍惜如此良夜吗。
周琅感受到她呼吸起伏,抚着她后背,又重复一遍:“睡觉吧年年。”
像是怕她不肯答应似的,她又加了一句:“我累了,真的。”
过了好几秒,纪绣年才说了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