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她领着周琅到休息室,敲了敲门:“纪老师,我们进来啦?”
门推开。
周琅一眼就看到纪绣年坐在窗边,眉心不适地拧着,舞裙还没来得及换,鬓边碎发被汗水打湿,只在裙子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羽绒服。
她语气刻意放平了些:“你脸怎么这么白?”
“舞台妆,粉打的厚。”
像是怕她不相信似的,纪绣年随手摸了下侧脸,指尖上沾着粉,递给她看。
周琅悄悄松一口气。
舞台妆容比平常的妆容更厚重,白炽灯下她脸颊白的吓人,周琅喉头发紧:“你哪里不舒服了?”
纪绣年的说辞跟方寻说的一模一样:“没事,慢性支气管炎,之前跟你说过的。”
周琅却像不相信似的盯着她:“真的没事?开车去医院看看。”
“一点小毛病,”纪绣年喝了水,也不知道吃了几粒什么药,“就跟你有胃病一样,三十岁以后有点小毛病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
周琅没想到她会拿她的胃病来做比喻。
明明是这个道理,可是听起来好像又不是那样。
“真没事?”
“真的没事。”
周琅看了看时间:“那你现在回家吗?”
纪绣年喝了半杯热水,似乎好了些:“我跟我大哥约了吃饭,他的车就停在楼上。”
她不愿意多说什么,提着包站起来:“我先走了。”
态度是非常干脆直接的,拒绝别人送。
周琅想追上去,但她哥哥在楼下,于是忍耐住了,就站在窗边看着她,上了一辆黑色加长轿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