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滑雪这件事来说,纪绣年学滑雪,也是她教的。
颜以笙忽然说:“你别看了。”
纪绣年笑了笑:“怎么了?”
颜以笙盯着她,沉默着没说话。
连她都知道,纪绣年和周琅以前恋爱的时候确实甜蜜,可她是纪绣年的闺蜜,跟她几十年的交情,她有时觉得自己比周琅更了解纪绣年一点,也更能注意到她情绪的细微变化。
纪绣年从小家教很严,她天性内敛持重,一贯克制自己的情绪,对谁都谦和有礼,却是很典型的外热内冷。上学时她收过很多情书,老师和同学都喜欢她,也都愿意跟她说话。可她其实是个很封闭的人,不爱说话,也不愿意表达自己,大多时候喜欢静静站在角落。
因此她看似人缘好,其实并不是一个很合群的人。
颜以笙还记得那次校运动会。
周琅跑完一千五百米,拿了第一,冲过终点后大口喘着气。
纪绣年拿了一瓶水想过去,还没说话,就有一群人冲上去跟周琅说话,笑着闹着说要给她捶腿,写通讯稿的,还有在算给班上加了多少分。
她站在人群中央,而纪绣年默默地走远了。
那只是其中一次。
颜以笙还记得她的目光,忧郁而温柔。
记得她轻声笑着说,可能琅琅也不是那么喜欢我,见多了世界的风景,就会知道我这人多么无趣。
记得她无声的失落,垂下眼睫说等有一天琅琅跟她分手,成了别人的女朋友,甚至成了…别人的新娘该怎么办呢。
颜以笙叹了口气。
忽然觉得纪绣年什么都好,唯独对感情的态度有些消极。
可是也怪不得她,毕竟从小父母感情不太好。
纪绣年不懂她到底想说什么,直觉知道大概跟周琅相关,忍不住推她:“你走走走,在我这里叹气做什么,快走,你去玩你的,像我搅了你的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