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周琅搬上床,却对着她的衣服犯难,犹豫很久,只蹲下来把她的高跟鞋脱掉,直接把被子拉上,给她盖好。
纪绣年停下动作,见周琅额头上都是汗,连发丝都黏住了。
她看了下时间,不再犹豫,拿打湿的棉柔巾给她擦了擦,看她耳边戴着耳坠,于是弯下腰,小心地帮她解开耳环。
可是离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她感觉到周琅的呼吸就在她颈侧,像夏天捉摸不到的风,一下又一下,吹得她有些热。
等终于把这串耳环解下来,她也出了汗,收回手时却被一把攥住…
纪绣年一愣:“你…”
不过酒醉的人就只将她的手往脸上蹭了蹭,像只寻求安抚的小动物,根本没醒。
信任,柔软,温暖。
纪绣年缓缓抽回手。
她盯着周琅凌乱的发丝,下意识想替她拢一拢碎发,可手只停在半空中,终究没有落下去,指尖慢慢蜷缩起来,而后收拢。
她打开床前的一盏壁灯,起身离开。
在纪绣年关上房门的那一刹那,原本烂醉的人睁开了眼,很快又重新闭上眼睛。
意识也渐渐进入了混沌。
只是高浓度的酒在她胃里火辣辣的烧着,很不舒服。
哪怕是睡着了,她的眉心也是紧皱的。
她做了一场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