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妹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 用力挠头:“我见过!认识!一时想不起来。”
“打水来,给这蠢东西洗干净脸,让妹妹认认。”
“给人洗脸容易, 人头怎么洗?”
“……洗过瓜吗?鲤鱼?”
文蜀问:“你们谁去洗?别让小厮沾手。”
两颗人头依次放在水盆里,张大脱光膀子, 当仁不让的拿了个刷碗的丝瓜瓤, 把人头按在水盆里一顿搓,脸上干涸的污血和凌乱的头发以及被血粘在脸上的羊毛都洗干净了。
张大一手一个,拎着两颗人头,甩了甩水, 甩的满院子的精兵强将慌忙躲避污水。他扫视上房顶的、躲在柱子后的、躲在别人身后的众人, 还有虽然稍微有点瘸还是轻飘飘蹿回屋里的寨主, 问:“洗刷干净了,认得吗?”
众人若无其事的走出来、跳下来、爬出来。
将领们有几分惊异,似乎含着一个名字就在嘴边, 犹犹豫豫不敢说。
在场的黑衣骑士们也觉得眼熟,异口同声的说:“左边这厮…我们一定见过…似乎是谁家的管家。”
李枝想不明白这背后代表着什么, 指着左边的头颅,诚恳的说:“元帅,他长得很像是葛忠正的管家,葛云崖和葛忠义最倚重的四个管家之一。右边这个人, 我不认得。”
文蜀扬起眉头,两只大眼睛里略有疑问,努力思考谁有可能杀掉葛忠正的大管家, 还把人头送到我卧室里来。是敌人么?我不与人结仇, 敌人还活着的不多。还是朋友?朋友的恶作剧吗?那些独来独往的侠客容易交朋友,我交朋友是为了招揽, 缺少会干这种事的朋友。似乎这两个答案都不对,那么极有可能是个恬不知耻的追求者,妄图用这种方式显摆自己的能力。她沉吟道:“右边这人实在是大众脸,他爹妈都未必认得他。明早再说,先回去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