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丞相下落不明,她就被勒令暂时留在宫里。
也扶着文蜀上凤辇的另一人是萨学士的夫人,她被发跣足的冲出来,扑在尸体之中翻找了片刻,认得丈夫一只手,从尸体堆中拖出来,伏在温热的尸体上放声大哭。
葛谨风心下戚戚,步下金阶安慰道:“萨学士彪炳千古,忠义可嘉,天王与孤定会厚待忠臣之后。”
萨夫人哭的昏天黑地,耳畔听不进声音。
文蜀有些不耐烦,她见惯了死人,不能说死了一个才子就比死了一个普通汉子更可怜,但风郎这话说的和放屁一样,一个普通的妇人死了男人,但凡夫妻恩爱,那是厚待就能不哭的吗?缓步下了台阶,一提溜风郎的衣领,把人扯回来:“先把葛云崖的家抄了,你来带路。”
葛谨风点点头,又叮嘱了几句,顺从的被拉出去。
二人出宫门上了太子的步辇,温顺的几名侍卫和黑衣骑士随行左右。坐稳之后,二人相觑,不约而同的轻轻叹了口气,擦擦冷汗。
这步辇依旧隔墙有耳。
文蜀本来想说黑话,风郎听得懂,外那些笨蛋侍卫听不懂,那就显得奇怪令人生疑。索性问:“桃仁蜜窝,甜的,吃不吃?”桃仁一直都用来指代京城。
葛谨风叹了口气:“我哪里吃得消。”
天王年复一年的忽视朝政,群臣中的忠良早就被排挤、诬告走了,说一个不敬神仙的罪名就够用,偏偏大部分忠臣都对天师颇有戒心。结果可见一斑。
他恐怕寨主不懂其中机密,就开始细细分析反贼一伙人串联了大半个朝堂,趁着太子不在、人心变这半年里对其他左右逢源的大臣威逼利诱:“镇南侯掌五千骑兵亲军,他现在死了。镇国大将军手里没实权,但名声极大,振臂一呼应者如云。”
文蜀点点头:“人家千日做贼,天王日日不防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