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葛云崖并不傻,敌人稍一撤远,立刻抽身回去袭杀葛谨风。
葛谨风两只眼睛来回看爹爹和老婆两个战场,单看一个都要眼花缭乱,看两个看的他的双眼酸痛发红。
文蜀气到爆炸,身法运用到极致才抢回来,没敢让天师出手,怕他事后加钱:“他杀你全家了吗你他娘的这么盯着她?风郎又不能艹了你老婆!”杀父之仇,夺妻之恨,剩下的都没啥大事嘛。
“小太岁还是个孩子呢!”葛昆仑看她的轻功,急如鹰、猛如虎,也不由得大声叫好:“好妙的身法!堪比四姐!”
文蜀眼瞅着葛云崖拿手臂硬抗了一剑,险些被打中,本以为他手臂也能刀枪不入,仔细一想,原来是剑刃都被他双掌拍平:“我替我师父谢谢您了!”
葛昆仑又提起一坛酒,拍开封泥,边喝边看,喝了几口折断贯穿身上的箭头和箭尾,只留下中间一截堵住伤口,如同楔子固定住木料一样:“名师出高徒。去拿酒来。”
李媛施施然踩着尸体给他抱过来一坛酒,暗中怀疑他现在身体有异,需要喝酒缓解。一个人,赤手空拳杀了上千禁军,怎么说都会有问题。
葛云崖唯恐再斗下去,变生不测,毕竟拳怕少壮,他的内功有限,一旦有一颗暗器接不住,自己就要身死人手,落在一个远离葛谨风的位置,示意暂停:“你也是武林中的强人,何必为了昏君与老夫两败俱伤。妹子,只要你袖手旁观,老夫掌权之后,在内封你为长公主,与你八拜结交,在外,让南柯府十六路的绿林生意给你。若不然,玉石俱焚,我老了,死而无憾,你可是正当年。我生死之后,你还有力气杀尽百万大军吗?”
文蜀猛吞了一口口水。
“对,我们有百万大军。”
“太子压根不是个男人,美女,你跟着他有什么好处。”
“我儿子年方二八,身高八尺英俊非凡!”
“我也有几个儿子,长得都是俊美无双,胜过太子。”
“荣华富贵唾手可得!当太子妃还不是任人摆布,权力还是要在自己手里才好。
”旁边观战不敢上前的其他将领们战战兢兢的跟着起哄,他们现在全指望杀了太子,让天王身心受挫,才有可乘之机。看天王还没过来杀自己,显然也是强弩之末,只是谁都不敢去试探。
葛昆仑也急了,对阿媛低声说了几句,想了想,又补充了几句:“去。”
李媛踩着尸体蹬蹬的跑下去,落在地上时被血污滑了一跤,明黄色的新裙子登时染污一片。她却不管不顾,冲着她跑过去。
葛谨风急了:“道难,你要骂他就骂他,方才骂我做什么!你我生死相依,几次危难不离不弃,互有救命之恩!葛云崖这人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剥下人皮不是人!你若信了他的话,将来下场能好过我爹吗?他们族亲叔侄,同患难共富贵尚且如此。”
文蜀琢磨琢磨,他说的也对,公主算个屁,结拜算什么玩意我结拜兄弟还十多个呢。而且公爹更有可能把金刚揭谛神功给自己瞧瞧——大不了我亲自去偷,稳住局势再去求他,不行就趁他受伤去逼问他!学会这套神功,再加上自己的三绝技,好家伙那我就天下无敌了,当上天王指日可待。
偷偷在裙子上薅玉片和玛瑙片,高声道:“风郎,我为人正直,一向以信义为先,倘若首尾两端,岂不堕了我卧虎山文蜀的盛名。每次跟你结婚都有人闹事,明明是冲着你来的,都得我上。前面几位都没这事儿!”
葛谨风心中大定,心里虽然爱她,再也没有什么怨念仇视,却知道她不是非常爱自己,更知道她爱什么,笑着鼓舞道:“道难,金刚揭谛神功,就藏在葛云崖家里,我知道在哪。”
你一定是想要这个。信义当先,后跟着利益。
葛云崖脸色骤变:“葛谨风!你竟然私通贼寇,泄露家族机密。文蜀,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文蜀两根指头掐着剑身,内功灌注在掌中,生生把波浪剑捋直了。
刚养好了内伤,还可以再来一次,沉声道:“我有三绝技,登萍度水,担山赶日,批逆龙鳞。”
她的声音不高,却在雄浑深厚的内功衬托下,在整个大殿中回荡不止,所有还活着的人屏息凝神,只等一剑定胜负。
太子妃的礼服黄裳无风自动。
镇国大将军相信她真能干出来让自己永镇茅房的事,没等她蓄力完成,双掌齐出。
“批!逆!龙!鳞!!”文蜀并不需要蓄力,只是在找他的破绽,不动时没有破绽,这一动,她拼出半身内力灌注进宝剑中,使出一招担山赶日,一道有形无色的剑气长有七尺,直接将这位镇国大将军腰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