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有些奇怪,心说这分明是奇奇怪怪的文字,转念一想,这就是江湖中人用的减字谱,个个有其中暗意。她的目的实在冷酷无情,可惜葛天王也不是什么明君,倒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若不是这等昏君,未必能有这等的臣民。
“叫他们拿钱出来,和老邬汇合之后,让老郑带着阿红鹿宝假称姐弟,租一个小院。”文蜀在桌子上划拉了一下:“多结识几个帮闲,伺机把阿红的艳名传给镇南侯知道,做了他。”
“是。”
“就这三件事。你翻墙时小心点,宫中真有几个大内高手,葛昆仑近些年被酒色掏空身体,依旧眼含精光,不容小觑。等我试试他的深浅,也好为日后做打算。还有,先把京城里的高人打听清楚。”
古大又应下,偷偷打量她,宫装的绣花黑抹胸和七色竖条纱裤穿在寨主身上,煞是好看。半长不短的头发披在背上,被梳理的顺滑光亮,她的气势和在山上时没什么变化,没有半点一时受挫就郁郁的低落。
……
葛谨风在短暂的做了一天‘天王挂念的太子’之后,第二天早早起来,穿好朝服去上朝,他虽然胖了一些,但太子朝服就是宽袍大袖,稍微系松一些根本看不出来。以往是衣冠自染御炉香,现在就一股香樟木味儿。
做足了准备,打了许多草稿,还是被官员们问的直冒冷汗。几乎回答不了他们关于当地主政官员是谁的问题——这个编造不了。幸而大魏有许多荒山野岭、人迹罕至、朝廷管辖不到的地方。又全凭前朝几位仁人志士的恩泽,糟糠之妻不下堂成了一桩美德——丢人归丢人,但政治正确。
一开始他还有些奇怪,有几位饱学鸿儒,以前是坚定不移的支持自己,现在怎么冲在最前面质疑自己。不是那种是善意的,为了堵住别人嘴的质疑,而是鞭辟入里。
在缓缓作答时,忽然想明白了,自己消失这几个月,天师和登甲山人以自己的生死斗法,皇后当然相信登甲山人——人家是著名的高道,而这些官员也一贯不齿与天师的妖言惑众和贪财。在这几个月里,站道天王次子一边,或是有什么把柄落入人家手里,倒也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