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前的六百人的没拿弓箭,而是拿出一个投石袋, 马背上带着一小麻袋的石头块和鹅卵石。
还有二十多骑手持火把, 在大军两边,见到考下的房子, 也不管里面是空无一人,就拿火把一撩。这里都是外围农夫住的小房子,土墙里掺杂着稻草,虽然不会着火,但一见火就酥了一烧就碎。房顶上的草帘子虽然被雨泡了几天,却早已被夏季的大太阳晒的干透,火把轻轻一擦就烧起来了。
文蜀气的扶肋骨,她之前一心和青龙庄斗,地头蛇之间有不成文的规矩,不给对方放火。要不然互相一放火,全都烧成白地。前几天又有天助,几场大雨压了三天,现在只是在山上急躁的骂道:“这群畜生,被毛戴角之辈。弟兄们跟我上去杀光这群杂种。”
葛谨风一把按住她的肩膀:“且慢,大王,凭你们几人之力,能杀掉一千骑兵吗?”
殷小六捧着她的杀青剑站在旁边,也有些担心。有道是刀剑无眼,其实这满天飞石比箭雨还难抵挡,躲闪时也麻烦,抵挡也费力,要用刀剑去拨,几下就能砸坏刀剑。
文蜀琢磨琢磨:“有点难。杀几十人,杀退他们不难。”杀太多人刀会卷的。
黑衣骑士们都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夸下海口,只好静静的看着火烧房舍。
葛谨风指着山脚下:“我已经让人挖了防火沟,引山泉水流过,他们要上山放火很难。你不要轻举妄动,先养好伤,一举杀了葛鉴,咱们安安稳稳的出逃才是正理。”
天王的亲军骑兵善用投石袋,装着拳头大的石头、更小一点的铁球,能抛百步到一百五十步远,转眼间打碎山门。喽啰们拿藤盾去挡,拿木板锅盖去挡,都挡不住,砸在身上骨折,砸在头上脑袋就漏窟窿,只有躲在桌子条凳后面能勉强留活命。
卧虎山外层的喽啰死伤惨重,内层喽啰的士气削弱的几近于无,死的虽然不是自家弟兄亲朋,看官兵死笑哈哈,看自己山坡上被节节攻破,也知道马上就要自己一行人顶上去,实在是心里打鼓,生怕官兵打破山门之后全家老小一起遭殃,咬着牙战战兢兢坚持到底。
投石袋如陨石雨一样覆盖一片,暂时停下来,按照镇南侯的吩咐,围着那些当做箭楼用的大树团团围攻。
乱石一阵阵往树上打,瞄着树上的人打,繁茂的大树很快就被打秃了一片。
他们要的就是打秃这二十五颗大树,让树枝掩不足箭手,单纯杀了弓箭手没多大意义,打秃了树比砍到这棵树更让他们无处容身。
树上的弓箭手想要用弓箭和石头反击,还没出手就被人一个石头砸中后脑勺,当即从七八丈高的大树上掉下去,当场摔死。
文蜀看不下去了,那都是辛辛苦苦养出来的神箭手,树上三个人都是按照兵法上培养的三才阵:“派三十名神箭手压上去,射人射马,先撕开一条路。张家兄弟,段家兄妹,带着弟兄们披挂上阵,跟我冲,把树上的弟兄们给我抢回来。”
葛谨风试图按住她:“你……”
文蜀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快步奔向马厩,飞快的穿好一身铠甲,随即率领二百骑兵顺着山路奔驰而下,先是一阵箭雨射乱了投石兵的阵营,然后是卧虎骑兵自上而下,顺着山势猛冲下去。
寨主单手握着杀青剑,一手攥紧了缰绳,以免大黑兔太疯了把自己颠下去。
两名营头率领许多壮勇迎上前,各持长枪大刀,准备短兵相接:“好一位美人!”
“脑袋要完整的,好送去宫里领赏。”
文蜀肋骨上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现在是气的肋叉子疼,冲到他们眼前也不玩什么来将通名、各自吹牛逼的屁话,第一是这倆营头还不够格,第二是她气急败坏。纵马上前,长剑一挥,暗暗的灌注内力,使出三绝技之二的担山赶日。
一剑就将兵勇二人、营头一人腰斩,另一名营头被剑芒所伤,护心镜裂成两半,胸口的铁甲也削铁如泥似得裂成两半,皮肤绽开,几乎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文蜀一言不发,纵马冲进他们的范围中,双手握紧杀青剑乱杀一通,在官兵中快若流星的来回冲杀两次。
这剑本来有些古朴发黑,杀的人多了,灌注的内功太多,看起来反而明亮起来,隐约有些青色的光芒。
有人持二十斤大铁斧来迎,一下磕住了剑锋。旁边两人连忙举刀劈砍她。
文蜀左手攥着宝剑,猛地往前一递,整个人趴在马身上,剑锋微吐,直接从那人口中戳进后脑勺。右手早就扣住两枚石弹子,看也不看往身后一甩,虽然用心不专一力气不够没能杀人,也打破了二人的鼻子眼睛,只教人挥刀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