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谨风在屋里一看,以袖遮面,有些羞愤,又不敢流于言表,暗暗的跺脚。
文蜀站在房顶上,负手而立,华美的红袍被风吹起,露出下面的黑色衣裤:“空口白牙来和我赌斗,你也配叫赌斗?你这条命值得几个钱?你豁出命去,能置办下卧虎寨这偌大家业?朱英拿半个大湖,一条商道来赌,那才叫赌斗。当今天王最敬道人,左右,拿剃刀僧袍来!”
就在赵道人的呜咽声中,左右把他的绸缎道袍、神仙方巾、白袜云履统统扯光,当众按着剃成一个光头,逼着穿上僧袍。
变成一个和尚,可以杀掉了。
文蜀舒舒服服的拍了拍手,转头看向捂着脸的相公。越发好奇,轻飘飘落地,走过去:“风谨,说得好啊。”
二人进屋,裁缝就去外面和妇人们一起做活。
文蜀看他脸上愤怒的红白斑驳,暗自好笑:“每次说起朝中大小事务,你都了如指掌,谈论及冰法来自于各地的盐,铁,茶特产,也是烂熟于心。富家公子只因为风花雪月,丝竹管弦,歌舞升平,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
葛谨风赌她不知道簪缨世家的公子究竟什么样:“家学渊源,我们从小学的就是治民之道。”
祖传的做官手艺,不会也会。
文蜀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盯了他好一会。
葛谨风对此颇有耐性,眨巴眨巴大眼睛,一脸真诚。
“你若能替我除掉朱大尹,不仅与我有用,简直是我的心肝宝贝儿。我师父还在,他们不敢杀我。朱大尹还在,我不敢杀青龙庄。宋丞相还在,我不敢杀朱大尹。葛天王还在,我不敢杀宋丞相。杀了葛天王,天下大乱,我还没有准备好。”文蜀抖了抖袍裾:“我要成婚,商奇总可能会大驾光临,你和他们熟,看此事应该如何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