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宋淮不怕死人。
他十二岁就被他父亲弄到沙场去了,平日里光是只听过热血故事的少年,刚一去就被撒了一身人血。
此后,世上再没有能令他恐惧的东西。
傅云栋一样样检查下来,禀告道:“肠内有紫斑,粘液,确实是服用了神仙散。”
宋淮却盯着周济达头上的束发,冷不丁道:“不开颅吗?”
傅云栋:“……”
季珣面露惊色。
已经证明是服了邪药,为何还得开颅,傅云栋眉头拧了拧:“都督是在怀疑什么?”
宋淮当然知道事情的真相:“与怀疑无关,既然是检验,就该检得彻底。”指一指周济达的脑袋,“开。”
季珣弓着背逃到屋檐下。
傅云栋与季珣相识,见他如此狼狈有些想笑。他常说,季珣需要练练胆子,季珣还不信。
不过他真不觉得需要开颅。
谁想到,等打开后,他发现周济达的颅内确实有问题,里面有长长一道血痕,直指脑干。
傅云栋愣住了,惊声道:“难道是他自己先服用神仙散,而后被刺死?”看起来,伤痕与脑骨的裂纹十分吻合,显然不是用蛮力而入,而是对此构造十分熟悉,且又用了巧劲才能如此。
是刺客干得不成?
宋淮已经大步走去正堂,对那些优伶道:“是你们毒死周济达的吧,”吩咐衙役,“全都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