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是因为上阵杀敌而死,反倒是因为后方有人贪墨断送粮草供给而死。熬死一些人也就算了,活着的人还得被安上一个逆谋的罪名,这口气如何能下?这叫那些无辜饿死的战士情何以堪?”
“可这偏偏啊,公堂那么大,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老将军鸣冤。”
“对,老将军就是我娘的师父,我师公,我娘就是因为救她的师父得罪权贵,被我爹逼着废了武功。”
周斐之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全程都是以一个局外人的口吻述说,没有一丝一毫的激愤,也没有半点不甘,语调一直是平缓无波澜的。
“仇我已经帮他两人报了,倘若我没有练好武功,今日就不能给他们报仇。我娘生前一直希望我能承她衣钵,把武学发扬光大。”
赵稚听着听着真情实感起来,眼泪大把大把地流。
“那你呜呜那你一定要好好地修练,一定要将武学发扬光大,不可辜负你娘亲的期望啊”
赵稚边擦眼泪边道。
她不理解所谓的邪功是什么意思,以为就是武功的一种。
周斐之见她这个容易上当受骗的样子就想笑,“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呀?”
他高兴地揉揉她脑袋,“好啦,我会好好练功的,别哭你这个傻瓜。”
可是哭完之后赵稚就更为难了。本来她想说服他早些带她回国公府,但现在她就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陪着他直到他修练圆满出山为止。
卢十四娘捧着烧饼在远处看着,土屋那边四扇门都是洞开的,里头什么情景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一会儿看着小姑娘扯着大当家的袖角落泪,一会儿看着大当家笑着揉她的头。
她在炎寨待了那么久,何曾见过大当家笑!这姑娘她凭什么?一副幼齿的憨态,怕不是个傻的,怎么就配同大当家一起修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