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对面的人睡着,也只是将脱在一旁的披风随手一盖,便继续练,这时天都差不多亮了,他依旧像头不知疲惫的猛兽似的。
就在这时,黑暗处从披风中伸出一只柔软的小手,把他的腰缠住了。
他动作僵了一僵,快冲破关口那道气一下子熄灭下去。
“呜”睡梦中,那人儿如泣如诉地嘤咛出声,“马小木马家回家”
漆黑中,借着屋外一点微弱的星光,能清晰看见姑娘浓密小扇子似的长睫上,挂着一颗颤颤欲坠的泪珠。
翌日醒来的时候,赵稚看见周斐之走路姿势很奇怪地端着早膳进屋来。
“哟,闺女醒来了。”
周斐之一边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布菜,一边揶揄道:“昨夜你睡下后,把你爹的腰都快夹断了,怎么,梦见啥了?”
他说完又揉了揉腰。
赵稚打自被赵同德留在国公府后,睡着的时候会下意识死死地抱紧柱子,生怕自己一觉醒来会离开国公府。
她昨夜应该把他当作国公府的柱子了。
今天的早膳是小钊提上来的,是一锅热腾腾的玉米粥。
赵稚小心地扶着桌沿过来,很执着地按着长辈的位分坐在了西向东的位置上。
周斐之现在不肯让她吃西瓜了,生怕她挑食不肯进食,主动把粥舀到她面前,又见她睡不大醒似乎食欲不开的模样,伸手捏住她一旁腮边的软肉,吓唬她:
“敢不把粥喝光,就别想回家了。”
赵稚听到“家”字,定了定神,主动接过了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