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顺的脸上除了病色,还有藏在眉梢间的阴鸷。
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他收回手,缓缓转身,神情自若,“二哥来了。”
景离颔首,只是随意地看了眼石桌上的情形,淡然地说道:“你身体受不了风,我们进屋吧。”
“好。”
景离落了座,刚将温好的桃花酿斟入杯中,就听景弈问道:“臣弟听闻二哥前些日子,急急忙忙去了趟渝州,没什么大事吧?”
看着金樽满上,景离微微一笑,“属下办事不利而已。”
顿了顿,他放下酒壶,意味深长地笑道:“只不过,碰见了故人,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
景离直截了当道:“徐嘉平来找我要人。”
景弈喝酒的动作一滞,“徐嘉平?”
“嗯,你应该不陌生。”
景弈点头,又摇头,“但也不熟,我和他们早就断了联系。”
景离视线越过景弈,落到一尺之外的金丝笼上,笑了笑,“是吗?”
“可据本王所知,那三只小家伙送的信归处只有山南。”
景弈循着景离的目光回头,就见笼中的鸽子也在眼巴巴地看着他。
他皱了皱眉问:“二哥你什么意思?”
景离往椅子上一靠,将樽里的酒一饮而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酒樽,抬眸看向景弈,眼底是慑人的压迫感。
“景弈,你根本没想让我活着从长安回京吧?”
从景湛否认那场刺杀,再到景弈出宫入朝,景离就明白了一切。
他的命,还真是矜贵。
那群死士,是徐氏养着的。
景弈怔愣了片刻,意识到景离所言,不置可否地弯起苍白的唇,微扬下颌,“景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