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胤帝觑了赵无敬一眼,眼神犀利如刀,怒气尽收,“你跟着朕几年了?”
赵无敬一愣,但还是如实回答:“回陛下,三十三年。”
“那你觉得,朕该怎么做?”
赵无敬低头思忖,他知道祁胤帝的顾忌。
景湛背后的岳家手握几十万兵,不能轻举妄动。
这一刻,祁胤帝和景湛不再是父子,而是君臣。
一个想要夺他皇位的臣。
“陛下如今能借的箭,也只有离王了。”
祁胤帝眼光一寒,脸上毫不遮掩帝王的算计,“朕看未必,倘若景弈知道了他的一身病因谁而起,还能淡然自若吗?”
赵无敬双眼瞪大,“陛下是想利用弈王?”
祁胤帝拨弄着扳指,不置可否:“你当真以为景弈胸无城府、无心纷争?不然朕为什么要把他留在宫里。”
顿了一秒,祁胤帝笑得诡异,“当仇恨养到足够大时,蚂蚁也能蚕食大象。”
赵无敬半晌才缓过来,赶忙将祁胤帝扫落的奏折捡起,递到他手上,却听祁胤帝问起北域。
“朕接连几日看有朝臣递折子说北域来犯,当真?”
赵无敬弓着腰,“陛下,确有此事。北域蛮人半月之内多次入侵大祁领土,奴才以为可以举兵击退。可北域气候极端恶劣,多半有去无回,恐无人愿去。”
祁胤帝闻言,脸上皱褶因不悦而堆起,“那朕在这养废物吗?”
“陛下息怒,奴才……”
但赵无敬的话还没说完,门外侍卫敲了敲门,“启禀皇上,周将军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