畋猎之争,从来不止是捕获野兽,更是皇帝对臣子的检阅。
景离收紧缰绳,扯起淡笑,“太子殿下何必拿臣弟取笑?臣弟自然比不得太子殿下……”
只是他说着,声音陡然冷下去,眸底幽深得似古井。
因为景离的视线越过景湛,看见宋枝落从周时昱的马上翻下,周时昱的手还虚扶着宋枝落的腰。
尽管两人神情并不亲昵,甚至可以说是陌生,但景离心口却不自觉地一缩。
不是应该有的生气、愤怒,而是一股没来由的担心,拉扯着他的情绪。
景离早就知道宋枝落也来了荥山,但周围太多双眼睛盯着他,容不得他放肆,所以景离压下了去找她的冲动。
行止间,景离的目光停在周时昱腰带上的那抹通体血红。
刺得景离眼底猩红。
他认得那枚玉佩,宋枝落也有,不过是一半。
景湛把景离的变化尽收眼底,好心地关怀道:“二弟怎么了?”
景离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但转瞬便敛起所有外露的情绪,笑了笑,“没事,不小心被风迷了眼。”
“哦,”景湛似笑非笑地点头,“祭拜快要开始,我先过去了。”
“好。”
景离再回过神来时,指尖捏得有些发白。
细细碎碎的线索在他脑海里串成一条线,向他剖开宋枝落不为他知的过去。
祭拜山神结束后,随着一阵急剧的策马声渐渐远去,宋枝落知道夏苗开始了。